Thursday, August 25, 2011

糖果。初心。

 
我们是在candy论坛认识,忘记几年前。6月,莫名其妙到上海,一起吃饭当晚,有人看微博说candy会到广州搞演唱会,那刻,众人愕然。无拉拉有演唱会,仲要在广州?!几分钟后,我手机收到短信,说的也是这事。8月20日,卢巧音,广州,演唱会。如果消息属实,去!他们说。因为,我们当即默认,看完这次,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看。

时间过得很快,我也没把这场show当什么大事,之前也完全没重温她的歌。因为在心里,那些歌,已经烂熟,甚至连唱K都不再想点。(现在只会想,哎呀看show前吃咩好呢!)

那日,本来想下午就join念慈庵旅行团,但外面的太阳吓退我。和馒头说起他们行踪,她斩钉截铁一句:"……吃饭叫我!" 说起馒头,从知道这个show后我就一直想找她,后来总不记得,直到show前几日,终于记起是时候刮下呢条友了。才知道原来她也买了飞,仲要480!(但她说本来是想买680啊,因为招行卡只能支付500以下唯有480咋!我心想,哇,做了公务员果然出手都阔绰d……)

一起吃完晚饭,到纪念堂。地铁里有两人在尝试交易,地铁口也有兜售门票的阿姨,纪念堂里依然有问你有无票多的阿叔。但……入到里面,哇,静到,好似已经曲终人散,去厕所完全不用排队(接近8pm,8pm开始)。解手前,我还特意撩开旁边的布帘,刚好看见大叔和young正要坐下,但他们后面……空liao liao……

径直走到他们座位旁,坐下(中间隔了一个人),又知道刚好是pn那行,就更安心坐着不动。关灯,远方的人纷纷涌前,早前呼唤的ra终于坐到我们后面,但全场人数依旧寥寥,二楼几乎空空如也。中途有人走来说那是她的位,但只是一个(吃完饭无野做有赠票过来睇show吧),连累pn老公差点被人请到后面(后来居然坐加位)。

第一首歌后,她向大家挥手,台下欢呼声不大,她向二楼挥手,楼上两侧完全没观众,不禁替她捏一把汗。继续唱。也不是没气氛,是人太少,气氛太散,一堆一堆。像黄子华说,你们可不可以凑埋一起才鼓掌。那种凌落的拍掌,真让场面尴尬。中间kolor表演后,她再度出场,一出来就说,"点解越来越少人嘅,去咗厕所?快回来吧!" 又替她捏了把汗。后面那些"就算几多人,我都会拿出120%力"的话,不知是否给自己打气,但听她这么一说,我的心马上沉了一截。

唱完《三国志》,她又说,"这首歌,是为了你们而唱的。" 唉,然后是《好心分手》。唉,但我已讨厌死这些烂鬼K歌。encore是《垃圾》,非常凄美,近乎绝望。然后……的确想到这会是她最后一场,却万万没有想到,她选择亲口说出来……

"今次,系我最后一场演唱会……(哭)……呢13年其实我好辛苦……其实我唔需要最受欢迎女歌手,我唔需要罗呢个奖……我净系想系音乐度稳到我自己。毕竟……好唏嘘讲……坦白讲我真系觉得好,来来去去都系咁,所以我放低,我退居幕后,我反而稳翻我自己……我知道……每个人,去到每个阶段,会有唔同要学嘅野,我希望你地都一样,有你地嘅目标,有你地嘅梦想,呢个好紧要。嫁唔嫁唔系一个问题,生唔生仔唔系一个问题,我净系好希望大家系呢十几年都会记得我。我唔系因为有d咩病唔唱歌,我唔系因为病咗而唔唱歌,而系因为,暂时来讲,我发觉,我帮kolor做演唱会导演,令我稳翻我自己。因为,系panel控制台望翻呢个台度,原来系另外一回事……嘅时候,我发觉,我应该要退居幕后。但系,我唔会放弃音乐。音乐都唔会放弃我,只会我放弃音乐,但我唔会放弃音乐。我好多谢大家今晚来到呢度,可能系最后一场,我唔知,但……我好多谢我身后面嘅每一位兄弟……大家每一日都系训四五个钟,放工就跑band房夹歌执歌,高峰又要返工……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嘅野……但地都来帮我做呢个show……好多谢身边嘅人……"

那晚过后,再看她微博,才发现,怎么真的与圈中人几乎不再联系,尤其从前紧密合作的阿柏。馒头说不相信他们交恶,但不交恶为何互不关注。甚至她淡出一事 ,没有媒体报道,亦几乎没有乐坛中人发表意见。我就觉得,可悲的不是她的淡出,而是她的淡出已经不是一件事。那日iphen说,"书展在播好分,人没了才懂珍惜",我:"但都没人知道她没了"。对一个人最严重的惩罚,不是对他施以什么处罚,而是直接忽略。虽然她说,她累了,但没有放弃音乐,转做幕后让她找回自己,但还是写了一句,"或许会等机会"。这,是不甘心的表现,尽管实情外人无法知晓。

Steve Jobs今天辞职,有篇微博说,"他一直认为当年被迫离开苹果是这辈子最棒的事情,因为让他回到了'初心'。成功者的负重被初学者的轻盈所取代。人在遭受巨大的事业波折、失败、困苦、屈辱的时候,正是人生格局境界提升的机会。" 当即想到她,也想到任何遭受挫折迷途的时候,这,或许真是一个好机会。重新理顺自己的思路,知道什么要舍,什么可以留。

初心容易被繁缛外衣包裹,渐渐不见。当双眼逐渐蒙蔽,看不清来路,就真该停一停,听听内心。它总会告诉你,一切。